章子怡剧照。
少有人知道,汪峰2022年发表过一首新歌《每个人都在失去》,他亲自填词:“我用尽了谎言/你耗尽了悲伤/我们什么都毁了/甚至尊严和欲望/每个人都在失去/每个人都在失去……”
一年后,汪峰失去了他和章子怡的婚姻,成了被舆论调侃的“四婚男”。而章子怡,失去的除了妻子的身份,更多的是八年来不断遭影迷诟病的“醒醒妈妈”的标签。时代情绪悄然转变,少有人感慨“再也不相信爱情”,多的是对“大女主”杀回名利场的翘首以待。
文 | 常芳菲 陈奕宁
编辑 | 辛野
运营 | 橙子
“大女主”和“四婚男”
章子怡不喜欢解释,即便是在离婚这件事上。
10月23日,在离婚传言登上热搜3个小时之后,章子怡和汪峰同时发布了离婚声明,两个人“没有是非对错”,也不存在“辜负背叛”。最后用一句“以后不再回应”避开了外界所有追问。
但当一段维系了八年的明星婚姻走向尽头,还是免不了被公众观察、咀嚼。
章子怡和汪峰发布的离婚声明。图 / 截图
很少有一对明星的结合,会像章子怡和汪峰一样不被看好。在这段关系里,从长相、才华、格调到婚恋历史,汪峰被全面质疑。早在2013年恋情刚刚曝光的时候,前媒体人胡紫微就写了一篇《章子怡的气象》,满是担忧:“章子怡有多么好,可能她自己并不知道。所以才允许自己频繁被消费,才允许自己与留着高耸而漆黑的朋克头的摇滚乐手联系在一起。”
章子怡长得好是公认的。那是一张上相的电影脸,很多医美机构都分析过她三庭五眼“黄金比例”,骨相利落,“是清冷美人”。《卧虎藏龙》的导演李安一向不爱夸奖人,也在自传《十年一觉电影梦》里写:“她(章子怡)相貌上乘,她干这一行,真是祖师爷赏饭吃。”但章子怡最爱惜的不是长相。拍打戏,章子怡头一次吊威亚就把李安吓了一跳,一般人快要撞到墙都本能地保护自己,但章子怡不肯,只要导演不喊停,她就硬生生拿脸往墙上撞,“脸,是她吃饭的家伙啊”,李安惊呼。
《卧虎藏龙》剧照。
而相比之下,汪峰长相只能算是普通,但造型却又用力过猛。即便没有拍摄的行程,汪峰手上也要缠着金属链子,穿紧身皮裤、亮面皮鞋。每每出现,还必须配上标志性的飞机头——和他相识十年的造型师Kevin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,汪峰头发细软,不适合这个发型,每次做头发就要花掉45分钟,一到户外就得形影不离地喷发胶,“一个月能用掉两三罐”。
翻开章子怡的成绩单,从《卧虎藏龙》开始,她就不太在意外界的眼光,出演的角色也都不是“传统女性”。玉娇龙和宫若梅(宫二)都有一股狠劲,为了自己在意的东西决不让步。这股子狠劲章子怡大约也有。相比起来,拍戏受伤只是小事。在大事上,她也从不含糊。17岁那一年,章子怡已经在舞蹈学院附中学了6年跳舞,却放弃了继续训练,转考表演专业。很多人问起,她都用自己“不适合舞蹈”避开,直到有一次采访,她说了真话——就是不甘心。“太可笑了,我学了6年的专业最后只能给别人伴舞。我宁可放弃。”
靠着这股狠劲,章子怡在名利场一路搏杀,直到走到奥斯卡的聚光灯下。从影24年,作为绝对的女主角,她几乎已经把能拿的奖拿遍了。先后和章子怡合作了《2046》《一代宗师》的导演王家卫也察觉到章子怡的“狠”——和别的女演员不一样,她的美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,她永远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。千禧年之后,内地娱乐行业的四大花旦,“国际章”一直排在第一位。
但到了汪峰这里,自我认同和世俗成功之间出现了巨大的裂缝。2004年,他出版的唱片《笑着哭》中有一首《飞得更高》。这种对成功地渴望准确切中了当时的时代脉搏,仿佛一切都昂扬向上,只要让自己“飞得更高”。汪峰的前经纪人姜南洋回忆说,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,“我们就听到了钱的声音”。2005年10月12日,央视在直播神舟六号载人飞船发射时,背景音乐选择了这首歌。从那一刻起,励志成了他最醒目的标签。
同一年,压抑愤怒的《机器》被汪峰用一周的时间改造成了《怒放的生命》。歌词里的教授、骗子、扭曲都消失了,磅礴和悲壮取而代之——“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/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/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/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”。就这样,汪峰成了街边小吃店、团建KTV和企业年会最受欢迎的歌手。
这些帮助他获得商业成功的歌曲,成为别人质疑他“背叛”摇滚、媚俗的证据。他被卡在成功和艺术的缝隙里,动弹不得。直到今年蔡康永仍然在追问他,“能不能干脆放掉摇滚的身份呢?”汪峰才多少有些无奈地回答,“那我也不会别的了。”也是因为这种缝隙,面对媒体和大众追问时的他,往往显得敏感易怒。
2014年11月1日,重庆,汪峰2014“峰暴来临”超级巡回演唱会重庆站在重庆奥体中心开唱。图 / 视觉中国
而回到爱情和关系本身,章子怡公开(被拍)的男友有三位,最后都和平分手,而汪峰的历史颇为复杂,前后至少有三位领证或没领证的前任。其中一位曾经痛骂汪峰沉迷赌博、出轨,连带指责章子怡“假惺惺”地晒了自己的女儿。而章子怡的粉丝,更心疼自己的偶像在一场婚姻里“上来就当后妈”。
直到双方婚姻关系解除这一天,没有人像十年前经历王菲李亚鹏离婚那样,发出“再也不相信爱情”的惊呼,取而代之的是,靴子终于落地的释然。
少有人知道,汪峰2022年发表过一首新歌《每个人都在失去》,他亲自填词:“我用尽了谎言/你耗尽了悲伤/我们什么都毁了/甚至尊严和欲望/每个人都在失去/每个人都在失去……”
一年后,汪峰失去了他和章子怡的婚姻,他收到的高频回复分两种——要么恭喜他终于凭本事拿下属于自己的头条,要么调侃起他的婚史,给他冠上“四婚男”的名号。几乎没有人关心,他如今的事业境遇和接下来的发展走向。
而章子怡,失去的除了妻子的身份,更多的是八年来不断遭影迷诟病的“醒醒妈妈”的标签。粉丝拒绝回忆10年前汪峰演唱会上长达8分钟的高调告白,也没有为综艺里章子怡评价两个人“分量很重的相遇”惋惜,只是一面恭喜国际章脱离婚姻束缚,一面催她赶快杀回大荧幕主场,进组搞事业最最要紧。
汪峰评论区。图 / 截图
八年婚姻的利益纠缠
要想看清楚八年婚姻的利益纠缠,有必要重新回到10年前,他们刚刚相遇的时候。
那时的汪峰顺风顺水,农民工组合旭日阳刚在春晚唱红了他的《春天里》;《中国好声音》的导师身份,让所有人记住了他的那句“你的梦想是什么”。
汪峰参加中国好声音。图 / 网络
另一边,章子怡在《一代宗师》里的精湛表演,刚刚把她从泼墨、诈捐等负面事件的恶评里打捞起来。站在摆满12座影后奖杯的桌子后面,她扬眉吐气,但也是自那时开始,这个曾经把野心写在脸上的女明星,悄悄地转变了心态。
就在拍摄《一代宗师》的时候,章子怡少有地表现出了脆弱,频频说起家庭。“我近期的梦想是电影能早点拍完,长远的梦想还是想有一个家庭。当你真的碰到可以托付终身的情感,你会为了这个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。”
这个时候,走在上坡路上的汪峰恰当地出现了。
2013年11月9日,上海八万人体育馆演唱会现场坐满了人。音乐暂停,下一首歌的前奏还没响起。汪峰在观众对他的呼喊中,对台下的章子怡进行了8分钟的高调表白。“我想象有一天,这个社会不会把你我曾经生活的迷惘和坎坷看作是放荡和污垢;我想象有一天你我都已苍老,我们相互搀扶着走在每一条向前的路上,我们都会告诉身边的朋友,她的爱给了我所有!”
话音刚一落地,全场立刻集体呼喊起章子怡的名字。对鲜少回应绯闻的汪峰来说,这场告白足够有诚意。但显然,章子怡并没有完全沉醉在排比句卷起的情感风暴里,在这场婚姻中若要较真计算,她从来都不是吃亏的那一方。
《妻子的浪漫旅行2》剧照。
这场隆重而“盛大”的表白背后标示着价格。选择这样超大规模的体育场,需要足够的票房号召力。汪峰经受住了这个考验。当年汪峰的前8场演唱会以3374万元人民币的收入位列榜单第五,排在五月天、周杰伦、罗志祥等人气王之后。整张排行榜中,他是唯一的内地摇滚音乐人。在那一年,他的演唱会几度创下单场近千万的票房纪录,成都、上海站火爆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,总票房收入达1.2亿元人民币。他成了华语音乐商业价值顶尖的歌手。
也在这一年,汪峰发行个人第十张专辑《生来彷徨》,同名单曲发布后的9小时内,在网络的点击收听量突破百万。处在话题中心,固然麻烦,但每一个话题都有机会兑换成流量、票房。
而章子怡也不是很多人想象里为了爱情“头脑发热”的小白兔。只要梳理两个人的商业版图就会发现,从热恋到离婚,两人在商业版图的拓展上各自圈地,重合度极低。
双方在科技领域的投资也基本从2014年开始。汪峰创立自己的耳机品牌FIIL,是受了梅花创投创始合伙人吴世春的启发。江西斐尔有限公司是这个耳机品牌的母公司,截至2020年8月,FIIL耳机已经完成四轮融资,投资方就包括梅花创投、青山资本等等。
而他最为知名的一段创业经历,还包括做“碎乐APP”音乐平台,任职董事长,占股11.86953%。2016年10月发布后,“碎乐”曾在短暂的辉煌期拿到过亿融资,之后便转换到短视频方向,并改名菠萝BOLO。
少有人知道的是,从2020年起,汪峰还加入了直播带货的行列。踩中了各个电商平台争夺主播、流量的时候,精准进场。当年7月汪峰在京东直播首秀短短4小时,销售额就宣布超过2亿。从此以后,汪峰看到了直播疯狂的吸金效应,放弃了与平台合作,以个人的名义在抖音开播。最好的成绩停留在去年8月,单场销售额超过千万,在日带货榜中一度排名第四。
而章子怡进入投资圈也与梅花创投有关。资料显示,章子怡为宁波梅香四溢投资合伙企业的第一大股东, 持股比例为24%。而这家企业的执行合伙人同样为梅花创投。
但章子怡的个人投资也有不少收获。她持有飞宝传媒9.3%的股份,首部电视剧《上阳赋》由飞宝传媒主导出品投资,旗下曾有签约艺人刘芸、李一桐等。早在2018年,阿里影业就曾以8000万的对价投资飞宝传媒,持股比例为8%,按比例计算,在5年前,章子怡所持股份的估值就在1亿元左右。
除此之外,2015年,她加入任泉牵头的Star VC,明星投资人还包括黄晓明、李冰冰等人。其中,章子怡关注的重点是母婴创业企业。
这就不难理解章子怡刚刚注册抖音时,一定要给自己取名“醒醒妈妈”。即便因为事业粉不满被迫改回本名,依然要在个人简介中备注“演戏很行,妈妈做得更行!”作为明星的展示面之一,这更像是章子怡攻入母婴赛道的赚钱宣言。除此之外,个人工作室还注册了“醒醒妈妈”“醒醒宝贝”的商标。
章子怡的另一笔投资,是以母亲李涿生的身份代持,入股万达商业地产。界面新闻报道称,李涿生2008年就持有万达商业地产股份,占股0.5%,在不断增资扩股后,变为1800万股,约占0.46%股份。按万达商业港股上市的股价,李涿生持有的股份价值约6.7亿人民币。
跟同时期“四旦双冰”几位演员相比,章子怡资本动作虽然不算最多,但也紧跟风口,不错过每个赚钱的机会。
回到与汪峰的家庭,两个人不仅投资没有交集,就连各自的经济也完全独立。2019年,彼时两个人的婚姻旅程刚刚过半。在《妻子的浪漫旅行2》这档综艺的一个游戏里,汪峰为了让章子怡说出“我爱你”大献殷勤,而章子怡听了半天憋出一句:“你是想要我的银行卡密码吗?”
那一刻,大家才知道“醒醒妈妈”一直醒着。
“醒醒妈妈”,终究杀回名利场
过去八年,章子怡固然把重心放回了家庭,但也在为回到舞台中央而默默准备。
电影方面,《罗曼蒂克消亡史》和《无问西东》先后上映,同时,她还重新拍起了曾经不愿意拍的电视剧。不仅如此,从导演、摄影到造型、美术,整个电视剧的班底几乎都是她的人脉。总导演侯咏此前是张艺谋《我的父亲母亲》《英雄》的摄影师,摄影指导菲利浦·勒素曾经凭《一代宗师》入围过香港金像奖最佳摄影。
最终,这部电视剧的豆瓣评分只有5.6。但对章子怡来说,除了赚钱之外,她更想要“让年轻人都能认识她”。回归电视剧领域的不止她一个人,几乎同时,周迅以不算顶级的片酬先后出演了《红高粱》和《如懿传》。大花们都不想离公众视线太远。
除此之外,章子怡更多地出现在综艺里,以导师身份活跃着,杂糅交织了她作为一位演员、一位母亲、一位妻子的身影。
比如,她会在《演员的诞生》里,频繁提问舞台上的演员,他们是否真的相信自己的表演;在《最强大脑第四季》,她看到节目组的乐高道具,会提到自己与女儿一起搭积木;面对事业粉“你是天仙啊,这么就下凡了”的感慨,她会拉黑持反对意见的粉丝,在《妻子的浪漫旅行2》的海报上方写道:“然而2015年,我嫁了,生命中多了两个天使一样的宝贝!为人妻为人母的日子让我对生活有了新的理解。”
章子怡《演员的诞生》剧照
对比之下,汪峰的事业颇不顺利。尽管在2017年到2022年的五年内,他发行了三张专辑,参与了《歌手》《一起乐队吧》《乐队的夏天2》《中国好声音》等多个音乐综艺,但大多数新歌的传唱度并不理想。
在2017年12月发行的新专辑《果岭里29号》里,汪峰一改竭力嘶吼的唱法:“有人在这儿吗?/我清澈的生命在飞/散落着飞扬着/就像这时代的标记。”有人却在网易云音乐的评论区感慨,“汪峰变了,或者说,现在的汪峰无法与我的内心产生共鸣了”。
2021年,汪峰与张艺兴和GAI合作的说唱新歌,更是打破了他以往的曲风。但正如这首《没有人在乎》的歌名,歌曲无人在意,反而陷入版权风波。MV里,戴着墨镜、穿着卫衣的汪峰与两位年轻人站在一起,被评价像是一位教导主任。
到了这段时期,人们更津津乐道的是,汪峰发歌的行为似乎成了一种预兆,预示着“娱乐圈又有大事发生”。有网友统计过,汪峰至少有“28次冲击头条失败”。
汪峰曾经无比吸金的巡回演唱会,也在各地遇冷,造富魔法失灵。今年演出市场大面积回暖,不少天王巨星和偶像歌手演唱会的票都抢不到,但汪峰“UNFOLLOW”巡回演唱会洛阳站,被传主办方免费放人进场填补空位。而他在泰州的演唱会门票,在两个平台上3折大甩卖,1880元的内场票只要900元左右,480元的票甚至只要149元。
汪峰2023“UNFOLLOW”巡回演唱会洛阳站。图 / 视觉中国
主业之外,两人的投资之路也频频受阻。
无论是FIIL耳机还是碎乐App,汪峰攫取音乐附属价值的创业,在热闹了一番后都走向沉寂的结局。另一边,母亲的身份一度是章子怡的投资招牌,但她在Star VC投资过的母婴电商品牌蜜芽宝贝,最终却以关停收场。章子怡本人也屡次陷入母婴产品“丑闻”,2019年代言的婴幼儿辅食品牌“米小芽”,就因虚假宣传问题,遭到上海浦东新区市场监管局1.76万元的行政处罚。
外人很难评判,两位明星的结合中利益的具体占比,但当这段关系出现裂缝时,利益的切割也透露出信号。
2021年12月,歌手黄安援引香港娱乐记者爆料称章子怡、汪峰已经离婚。当时的章子怡很快强势辟谣,让“峰哥明早该告谁告谁”。但几乎同时,两人的财务切割已经开始。
就在同一个月,章子怡、汪峰同时退出了新影佳映电影文化公司的股东行列。此后,汪峰与章子怡共同持有的公司逐渐消失,到目前为止仅剩一家。这家蓝山竹(北京)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于2014年成立,目前仍为存续状态,法定代表人、执行董事、经理为汪峰,监事为章子怡,两人各持股50%。但公司并无员工,据其2022年的年报,社保人数为0人,也就是所谓的空壳公司。
离婚消息正式落槌,最高兴的一群人,莫过于章子怡的影迷。对他们来说,章子怡不仅什么都没有失去,反而得到了象征独立女性的勋章。她们惊喜于章子怡的回归,希望她能走出“醒醒妈妈”的标签,继续在大屏幕上大杀四方。
事实上,过去八年间依然会有某些瞬间,让人感觉到章子怡身上,来自玉娇龙的凌厉并没有消失。
芭莎明星慈善夜15周年庆典上,章子怡在合影中笑得很开,全程将手搭在黄晓明肩上。大合照环节的章子怡,更是把夹克外套往旁边一脱,露出肩膀。她好像还是那个宫二,会说出“不是你还的,是我自己拿回来的”。
章子怡在合影中笑得很开。图 / 网络
在2019年微博电影之夜的现场,章子怡宣布将微博名从“稀土部队”改为了自己的名字,身份认证也从“醒醒妈妈”变为“演员”。在那之后,送到这位顶级演员手上的“大女主”剧本一个接一个。即将开拍的电影《酱园弄》,成了娱评人眼里,这场离婚的“最大赢家”。还有《摩登家庭》导演杰森·维纳导演的《东西方》和薛晓路导演的《柔福》即将开拍。章子怡的演员身份正在回归。
或许换句话说,她也从来没有想要离开这热闹、缤纷的名利场。
文章为每日人物原创,侵权必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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